豆汁儿的影响力可以用闻风丧胆来形容。灰里透绿的汁水,口味又酸又臭。别说外地人受不了,即使是自称是“北京人”的新北京人(49年以后迁居北京),也难咬牙喝下去。但在老北京人看来,豆汁儿却是比可乐还要提神醒脑的饮料。
豆汁儿是由水磨绿豆制作粉丝或团粉时,把淀粉取出后,剩下来淡绿泛青色的汤水,经过发酵后熬制成的。熬制过程可是非常讲究的:绝对忌用铁锅和铝锅,防止金属成分跟豆汁儿发生化学反应,口味自然也就不正宗了。想做好豆汁儿,最好用砂锅,不锈钢锅也可以。火候也得特别当心,汪曾祺汪老就总结过熬豆汁儿方法论:“熬豆汁儿只能用小火,火大了,豆汁儿一翻大泡,就‘澥’了。”一锅豆汁儿要永远保持似开非开,一旦冒泡儿就要倒入生豆汁儿接着咕嘟,直到整锅豆汁儿浓稠丝滑,状似芝麻糊,那就是极致奢华的完美姿态了。
喝豆汁儿就更是讲究了。千万不能大口大口地喝,要像喝茶一样一点一点地抿。在这方面,梁实秋总结得最到位:“豆汁儿之妙,一在酸,酸中带馊腐的怪味。二在烫,只能吸溜吸溜的喝,不能大口猛灌。三在咸菜的辣,辣得舌尖发麻。越辣越喝,越喝越烫,最后是满头大汗。”这其中,“烫”是关键,温度不够,豆汁儿的酸腐味就会很浓,而在烫中则能品出几分甘和涩,但笔者认为,仅仅是高温麻痹了味觉敏锐度,真受不了的食客,依然还是会觉得这豆汁儿透着馊水味,实在喝不下口。
搭配豆汁儿同食的伴侣可不能大意,必须是辣咸菜和焦圈儿。邓云乡在《旧京散记》中就写过心得:“其实豆汁儿大体上是一样的,区别在于咸菜上。喝豆汁儿必须就辣咸菜,辣咸菜好坏大有讲究,把‘水圪垯’(即盐水腌的芥菜头)切成赛过头发丝般的细丝,将干辣椒放在油锅中炸得焦黄,连热油带辣椒一齐倒入咸菜丝,‘嚓喇’一响,其香无比,喝豆汁儿时就要随喝随吃这种香喷喷的辣咸菜。”焦圈儿得用香油炸,现炸现卖,口感酥脆无比,就着烫烫的豆汁儿下肚,直至遍体生津。
点单时,记得加上儿化音,是“豆汁儿”而不是“豆汁”,方才是地道北京味儿。非身份证110开头人士不建议尝试,如果已经下单,也不必非得喝完。
推荐店铺:
老磁器口豆汁店(天坛店)
人均:15元
地址:天坛北门对面(小胖包子王旁边)
电话:010-67028907
营业时间:周一至周日 06:00-21:00
宝记豆汁店
人均:15元
地址:牛街输入胡同27号(胡同口路北)
电话:010-63535728
营业时间:周一至周日 06:00-19:00